病人服用中藥有時令我很頭痛。
中年家庭主婦來求診，她告訴我數個月前曾服用保寧丹，問我會否慢性中毒。
「身體可有甚麼異樣？」我托托架在鼻樑的眼鏡，眉頭一皺。
「沒有大問題，只是有點肚痛和疲倦……」她倒輕鬆。
天啊，她不曉得肚痛是鉛中毒的病徵之一！我趕忙給她做血色素水平（HaemoglobinLevel）和周邊血液塗片（PeripheralBloodSmear），看看她是否貧血，紅血球是否大小不一，有沒有嗜鹼性彩斑和射鵠狀細胞等。同時也量度血液的鉛含量。幸好報告全屬正常。
「你究竟吃了多少顆保寧丹？」我認真地問。
「一顆！你那麼緊張，是否一顆已經可以致命？」她有着一顆天真和求知的心。我卻幾乎跌在地上。
「一顆？一顆當然沒事……對了，你為甚麼要服保寧丹？」我再追問。
「因為青春豆……」她紅着臉，期期艾艾的答。「醫生，鉛中毒是否無藥可救？」
「非也！可以用螯化治療或者保守治療……」我蠻有信心地說。
「醫生，請你救救小兒一命！他今年六歲，小學一年級生。他經常咬鉛筆，一定中了鉛毒……」這次我真的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