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求學生涯中,最難忘的,就是讀幼稚園的時候。
不是因為那時天真無邪,像時下的香港女藝人;也不是因為那時可以在課室午睡,就像某些逢開會也入睡的立法會議員那般寫意。
懷念讀幼稚園的原因,是因為幼稚園是男女校。在那兒,我可以和女同學一起吃茶點,然被一起午睡,心情挺靚,怪不得能夠常常哈哈笑,蹦蹦跳。
可是,到了小學,我大部份時間都是讀男校。中學時,更糟,由中一到中五第一次會考,都是讀全男校。讀齋學校,我的行為開始變得「偏埋一邊」,偏埋無心向學的那一邊,大部份時間我都很憤怒。為甚麼憤怒?因為,當我需要和女孩子說話,身邊卻只得比我更傻更戇的男孩子;當我很需要望着發育得比我們早的女孩子,前後左右卻是一群奇醜無比的麻甩仔;當你每天被迫在這個環境中出入,怎能不光火?
中學時,為了暫時潑熄心中怒火,和拾回一些平衡,我得跑到十多條街以外那間女校,偷看上體育課的女生打排球。喜歡看她們打排球,因為跳起來擋球和發球的時候,她們需把胸膛頗誇張地挺起,讓我遠遠隔着鐵絲網,也看得見她們的發育藍圖。
第二次中學會考,之所以能夠終於及格,就是因為轉讀了男女校。不用跑到老遠偷窺女生打排球——要欣賞「發育」就在班房內欣賞——我把省下來的時間,30%用來讀書。70%用來分心;結算起來,起碼比以前勤力了三成。
在美國,差不多全部公立中學都是男女校,全國只得十一間公立中學是齋學校(齋男或齋女),因為美國有些奇怪法例,認為齋學校變相鼓吹性別歧視。
我卻覺得,齋校沒有鼓吹甚麼,只是戇居了點吧。我喜歡可以和女同學一起吃下午茶,即使不可一起午睡(太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