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右派抬頭,左派失威,是很值得注意的現象,可能出現保護主義、種族主義,甚至新帝國主義、新威權主義。但也可說是物極必反,數十年來自由派、人權派、政治正確派逐漸得勢,進而大晒,很多人敢怒不敢言,稍有不大「正確」的言論,便隨時被人用最高原則來大石壓死蟹,形成變相的言論高壓,自然會引起爆發。
法國老牌極右派勒龐大放厥詞,民眾未必同意,但因為他敢說,便有人支持。到了總統複選,法國左派、中派、溫和右派總動員,終於鬥贏勒龐。不過他雖敗猶榮,法國看來要走中間偏右路線。
荷蘭的富圖恩遇刺,更使該國右派得利。富圖恩勝在本身是同性戀者,其黨內得意門生又是黑人,因此自由派、人權派、「政確」派都不能罵他,他卻可以大膽發表過激言論。正如一般電影說句「基佬」會被指為不正確,同性戀者拍片反而常用粗口罵其他「基佬」,百無禁忌。
富圖恩寫專欄、上電視電台,甚麼都敢說,連右派政黨也認為他過火,和他劃清界線,他就自組「富圖恩名單黨」。他遇刺死後更成為烈士,出殯時萬人空巷,形成「戴妃現象」。那個刺殺他的保護動物熱心者,真是弄巧反拙。
極右和極左都不好,但自由派人權派極端了也不好。怎樣在開放與保守、溫情與強硬之間達到平衡,而非一面倒?其實亦是香港面臨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