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用的馬桶，讓我開了眼。最近一次去上海，和豬朋某住在溧陽路的紅葉酒店。他是上海人，有天早上領路，帶我去酒店附近的橫街轉悠。見好些人家門前，都擺着個好像醃菜用的罎子，他就笑道：「看，那是本地的馬桶，一般用塑料造，木造的是古老一點的。」
這些馬桶要不是紅磚色，就是深褐色，呎來高，桶口湯碗般寬。胖子坐上去，臀大桶小，準不大舒服。這個年代還用這種馬桶，皆因老房子沒有抽水馬桶設備。
你把馬桶放在門外，就有人給你倒夜香，倒完了又替你把馬桶洗刷一遍。舊時出嫁，馬桶還給當作嫁奩呢，只是裏面裝滿的是喜糖。上海馬桶難得一見，那一天馬上抓住機會照相。碰巧兩個事兒媽路過，就走上前來質問我：「你這是幹甚麼？」
中世紀時，歐洲好些城市沒有抽水馬桶，同樣要靠人倒夜香。晚上在巴黎市中走夜路，就得格外小心。原來有人貪圖方便，會從樓上自倒夜香到街上去。要是你和女友正手牽手，心連心，不巧路過，那就實在倒霉透頂。
說來王帝真沒啥大不了，除了坐龍椅，不也一如平民坐馬桶麼？末代王帝溥儀因有痔瘡，據說馬桶一坐就是一兩小時。他乾脆邊出恭，邊辦公。那個御桶是啥模樣？真想開開眼界，坐上去撒一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