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樣子好看不好看,視乎他是甚麼人,和含着些甚麼。當女人含着笑望我,我就會覺得整個世界在含着笑望我。當我含着笑望着一個含羞的女人,整個世界的臉都會像紅了似的,除了我自己的厚臉。
所以我喜歡望女人,無論她含着些甚麼。當然,如果她含怒瞪着我,我會很害怕,但也挺喜歡,因為含怒的女人很肉緊,教我也禁不住肉緊起來。
但我不喜歡含着銀匙羹出世的男人。那銀匙羹整天擱在他們的口腔內,導致口部發育畸形,長大後說話時,會不自覺地藐嘴藐舌,或開口閉口說「我爹哋」,有點像低能兒童。
不過,這些幸運的男人,他們的命運並不是自己選擇的,所以可以原諒。我不能夠寬恕的,就是那些含着滿口食物、在高談闊論的男女。望着他們的口腔,我就看見整個自助餐的內容:冷盤、熱盤、魚生、roastbeef、湯水、水果、和甜品,全擠在一個一個「郁吓郁吓」的嘴巴之內,我不知道應該驚喜,還是獨沽一味地驚。萬一食物從他們的嘴巴飛了出來,我避得過嗎?他們為甚麼不可以把食物吞掉才說話?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每想起這些,我就激動得很,而我從來不喜歡為瑣碎事情而激動,所以我不能夠寬恕含着自助餐說話的人,他們無謂的核突,令我無謂地激動。
但更核突的,就是當我們的高官煞有介事地含淚。好像,曾蔭權在九八年打擊股市大鱷,決定入市前夕,在家裏「夜晚靜雞雞喊」;又好像,那個短樁事件的甚麼女官,辭職時也含着淚好像很委屈似的。這類核突和肉酸,簡直迫我把辛苦含着的胃酸也要嘔了出來。
我建議,為了市民的安寧和腸胃,高官如定要含着東西說話,請勿含淚,乾脆含住碌蔗或碌嘢算了(許多女優也這樣做,且做得很好),反正高官高薪厚祿,失職仍然有約續,還喊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