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財政司司長梁錦松,贏得青春國寶伏明霞芳心,我並不羨慕他。霞妹住得太遠了,談情不便,我呼叫她的名字,她不會聽得見。
我最羨慕的,其實是大聲公和大聲婆。
大聲公在小巴上叫「有落」,根本就不用叫,只需在口丫角輕輕一吐,司機就聽到了,即使大聲公坐在小巴的最後一行。
強伯說話,絕不陰聲細氣,只可惜聲線含糊,無論用詞如何準確,別人聽進耳,總是覺得含糊一片,不知道我說了些甚麼。許多時候,他們根本不知道我開過口說過話。所以,乘搭小巴,落車之前我需要預先作好部署:先清一清喉嚨,然後半蹲着身子,走到司機身旁,在他耳邊說「唔該前面有落」。不過,即使這般近距離表達自我,司機通常仍然會問:「吓?」
所以不要怪我那麼羨慕大聲公大聲婆,他們在茶樓遠距離叫停點心車,百叫百中,輕而易舉。如果我要引起點心車阿嬸的注意,除了力竭聲嘶叫嚷之外,我還得離座起立,揮手揮腳,跳高跳低,像個努力在防守的籃球球員。即使如此,許多時候,點心阿嬸仍會聽不見,看不見,她的注意力,早已被大聲公大聲婆霸佔了。
當你的女人要吃蝦餃,你卻連半籠蝦餃也叫不到手,你教她如何可以覺得你能幹?當你的女人在小巴上要下車,你卻無法為她叫得司機停車,你教她如何可以有足夠的信心,把一生付託給你?
也許以後與女人上街時,也得帶個「大聲公」揚聲器,彌補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