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板一眼 如今給打個稀巴爛<br>曾蔭權無劇本無戲唱

以前一板一眼 如今給打個稀巴爛
曾蔭權無劇本無戲唱

回歸前被捧上半天,回歸後卻成為眾矢之的,公務員對自身處境的轉變似乎不夠先知先覺,於是,要「勞煩」北大人三番四次「畫公仔畫出腸」,叫大家「好好支持董建華」。
董建華對公務員應是又愛又恨。初涉足官場,他不能沒有「盲公竹」,但陳方安生前車可鑑,這些喝英國人奶水大的殖民地精英,似乎始終不是他那杯茶,信不過──這番微妙心理,你叫現在的曾蔭權日子怎麼過?
等了五年,今天的董建華終於要親自選出超過十個部長,建立班底。
公務員?站在台上號令天下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今後可能只可以乖乖說一句:「是,部長!」

當曾蔭權自陳方安生手上接過政務司司長之棒,他完全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殊不知這個被他形容為仕途最大榮譽的崗位,其實是一條夾縫之路:前有「香港良心」美譽的陳方安生,後有事事與董建華有影必雙的梁錦松。曾蔭權只能在兩者的縫隙中求存,背後力撐他的文官制度也變得風雨飄搖。
曾幾何時,曾蔭權與梁錦松一度以「特區雙雄」英姿,威風凜凜地展現燦爛笑容,但要令剎那光輝變成永恒殊不容易。當董特首去年十月要搞連任前最後一份施政報告時,只見梁錦松一人唱獨腳「騷」,四出替特首聽取民意;董建華年初要搞一場各界鼎力支持他連任的大會,港大周年晚宴會精英、十八區區議會宴群雄,董老闆背後只見梁錦松的笑臉……「鐵三角」是否能夠保持一個等腰三角形,備受考驗。

特區雙雄 爭取曝光
曾蔭權如何想,我們不得而知,但起碼有局外人都為他憂心。去年五月一日,「特區雙雄」正式上場,當天是假日,但雙雄已交鋒。那天一早,梁錦松西裝筆挺現身政府總部,神情輕鬆地表示感到工作挑戰性大,心情戰戰兢兢;曾蔭權其後也由兒子充當司機,坐着深褐色的平治轎車回辦公室,至黃昏六時許,才以一身格仔短袖恤衫、與太太十指緊扣步出政府總部。這一節,官場竟然有人流傳是曾蔭權在家中看到阿松上電視新聞,才臨時決定跑回政府總部「補飛」──傳聞真假言人人殊,但最少反映了官場已認定「煲呔」肉緊。

推銷「駁嘴」未見行動
「煲呔」有甚麼本錢?珠玉在前,曾蔭權難以超越陳方安生的鮮明形象。陳方安生儼如董建華的「頂心杉」,港台事件、六二六警民衝突、鍾庭耀事件……董建華說中國好香港好,陳方安生強調一國兩制;董建華說部長制,陳方安生警告公務員一旦帶有政治性,將會是一場災難。
曾蔭權甫出任公務員之首,便推銷「駁嘴文化」,說「yes-man」(應聲蟲)早被淘汰。不過,財富論壇警民衝突,他說警方已經克制;法輪功應否受限制,他說香港要吸收外國經驗……這些中間路線或者是文官系統不敗之術,但不會贏得掌聲。

愛國紅心成盲公竹
回歸前,「SirDonald」挾着英國爵士銜出席國際會議,坐在國家主席江澤民身旁,還要求江主席給他親筆手諭。九七後,他穿中山裝出席國慶典禮,胸口總別着紅色國旗及區旗的「孖旗章」。旗杆換了,曾蔭權也把心交出。但特區政府用人之際,董建華根本無選擇地把這位忠臣留在身邊。事實上,「煲呔」的聰明才智確實為老闆解決了好多難題。董初涉足官場,必須一支「盲公竹」。
但踏入第二個五年,危機浮現。喝了三十多年政務官奶水的曾蔭權,每事都有板有眼,以往的五年預算案,年年都上演樣板戲,上封面、上教堂、與太太十指緊扣給傳媒拍照,從不失場。但這個劇本,今年被梁錦松全部打個稀巴爛,以新形式公布預算案。天知道以後還有甚麼會再被打爛?
梁錦松的「鑽石王老五」官邸在年初曝光,曾蔭權急急搶閘推出翻新政務司司長官邸,但人家「戇居」兩字還是搶盡風頭。梁錦松上演一齣《月滿抱佳人》;曾蔭權只能和前御廚于燕平上演《秋菊打官司》。公務員呀公務員,一向做事循規蹈矩,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盡忠職守,並不擅長與人爭妍鬥麗,遇着有備而來兼且似是黃袍加身的對手,怎能不黯然傷神?
沒有新戲分,「煲呔」留給港人回味的,是他九八年拿着大錘打「大鱷」,決定入市前夕,在家裏「夜晚靜雞雞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