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蘇玉華主演高行健舞台劇《生死界》,大獲好評。不是每個觀眾都接受這種現代劇,但她演得好,就有目共睹。
台上從頭到尾,由她不停自言自語,幾乎是獨腳戲,最考演技,亦最能發揮演技。區嘉雯演獨腳戲《莎莉要飛》得過香港舞台劇最佳女主角獎(她得獎很多,包括《劍雪浮生》演白雪仙),蘇玉華今次演出難度更高,必然成為角逐下屆劇后獎的熱門人選。
她在劇中大講女人經,不但獨白台詞滾瓜爛熟,還高度投入,感情傾注,名副其實地「瞓身」演出。
高行健的劇作不淺白,不守常規,《生死界》的女主角從不說「我」,用「她」來敍述,說:她發現、她不知道、她說。這是高行健慣例,小說《靈山》男主角也用「你」來自述,不用「我」。由於漢語他、她同音,在粵語亦全是「佢」,她和他講成「佢同佢」,更易混淆,看來《生死界》用外語演出會較為明白。
不過,用粵語演出增添了語言指謂上的模糊,也有好處,更能傳達高行健打破「你」「我」「他」界限的用意。《生死界》正是強調說的是你我他,又非你非我非他,「僅僅是那個自我」,連自我也空空洞洞,言之無物!
高行健玩禪語好不好?見仁見智。但今次蘇玉華好戲,那是確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