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NewYear」主角暴風少年落難時

「HappyNewYear」主角暴風少年落難時

元旦凌晨對着警員大聲夾惡,涉嫌與警員對罵互摑的十四歲少年練智偉(練奶),一度成為暴風少年的「英雄偶像」;然而今日卻因離家出走,母親向社署求助,被判入兒童院。原在法庭上誠惶誠恐、對着警員不敢哼半句的他,事隔五日卻與院童追逐,跟福利官起衝突,落難的「練奶」暴風性格依然不變。

記者:吳淑儀 部分攝影:周志鴻

「你係乜水呀?」
本月十一日,記者在兒童法庭尋獲練智偉,當時他被兩名警員押解着,偶爾四處張望,偶爾沉默低頭,態度頗為恭敬,看來就像一名乖巧少年。
散庭後,記者客氣地上前問他:「點解搞到上法庭呀?」誰料「練奶」臉色一沉,以不屑態度反問:「你係乜水呀?」記者表明身分後,他即時回復囂張本性:「記者?即係唔答啦!重問?」在旁警員見他態度突變,大概和元旦凌晨時有點相似,瞄了一眼,也不加理會。

男童院中過新年
上月初,練奶離家失蹤,練母尋子不果,惟有報警求助。警方在上月十一日(年三十)尋回練奶,由於他反叛難教,練母恐無法把兒子留在家中,故向當局求助。社署審核事件後,頒發保護兒童令,判「練奶」入住兒童院四星期,農曆新年亦不能返家。
刑滿後「練奶」被押到法院聽取判決,惟法庭應感化官要求,判他多住兒童院三星期,以便等候詳盡感化報告,「練奶」只好隨警員返回兒童院,繼續被困。
練母對於兒子入住兒童院一事不欲解釋,情緒激動地說:「我冇嘢講呀!」隨即驅趕記者離開。練母曾說過:「我個仔係曳,好貪玩,但本性唔壞。」元旦後她與兒子向投訴警察課投訴「警察講大話」,無非想證明兒子非刁民,為他討回公道。

守行為期內生衝突
其實,練奶是個愛出風頭的暴風少年,上年底因離家出走,被判入住兒童院四星期,「警民互摑」事件前十數天才回復自由身,當時仍在守行為期內。
成績及品行一般、被記下兩個大過的「練奶」,一向有逃學及走堂習慣,一周最多上課三天,去年底入住兒童院時,連續缺課一個月,連他的校長范錦平也承認練智偉上學「時返時唔返」。元旦後,他因受傳媒追訪,「奉旨」停學一星期,但復課不久又「玩失蹤」。由於練智偉未滿十五歲,故校方不能開除其學籍,只能依程序向教署報告。
在兒童院內,「練奶」表現中規中矩,願意聽從職員及感化官指令,並無任何反叛囂張,但因摑警事件轟動一時,他亦成為院內名人,警員亦知其身分,但只視他為「普通靚仔」,並無特別對待。

喜歡重溫爭執片段
不過,作為母親的當然相信兒子並無屈差人,練母為兒子辯護:「我帶大個仔十幾年,梗信佢啦。只是被警員摑臉問『貴庚』時,他不明白,領悟能力好低,唔知乜嘢意思。佢冇講過新年快樂,拍番佢(警員)塊臉兩下,只係話:『我大過你!』我個仔亦冇掟螢光棒,個差人捉住佢條頸,屈住佢條腰㩒住佢就真。
對於記者不斷的追訪,練母只感到無奈,「你哋放過佢啦,佢重細。」
可是,他的弟弟卻說:「阿哥話自己贏咗差人。重好鍾意睇同差人嘈交嘅片段。」練弟指兄長愛看自己「出鏡」,這樣看來,「練奶」似乎對自己的表現感到滿意呢。

神探功虧一簣
曾屢破毒品大案,被視為警隊明日之星的西九龍總區副指揮官古樹鴻(四十九歲),本來有望直升總指揮官高位,因處理「摑警事件」失當,惹來劣評如潮,相信短期內升職無望,原本平坦的仕途,因一名「庶民」少年蒙上污點,神探亦始料不及。
花名「樹熊」的古Sir是中葡混血兒,加入警隊二十五年,表現備受讚賞,官運亨通,扶搖直上。古Sir九七年升任毒品調查科總警司,以處事冷靜兼分析力強聞名,因屢破龐大毒品案,故上年底再獲調升。同袍估計他兩三年內可再升一級,「坐正」總區指揮官位置,但相信元旦事件令他暫難如願。

封嘴兼冇癮
古樹鴻當日向傳媒解畫時,親自輕拍臉頰說:「OK!OK!HappyNewYear!」示範警民互相「問候」情況,但「啪、啪兩聲後,非但令在場大批記者哄堂大笑,更頓時使警隊成為全港市民嘲笑對象。
據悉自從事件鬧大後,古Sir立即「封嘴」不再評論,但出席各大小場合時,卻不期然成為焦點,有同袍更在言語間嘲弄他,令他非常「冇癮」。投訴警察課目前仍在調查事件,每月需向警監會提交報告,預計四月會完成調查。有消息稱,古Sir沒有在首兩份報告中作供,但投訴課將傳召他協助調查。

「練奶」小檔案
姓名:練智偉
年齡:十四歲
花名:練奶、阿奶
家庭狀況:單親,與母親及十歲胞弟居於東頭邨
學歷:中三
校內品行(同學報料):
--蝦蝦霸霸,欺負同學
--經常逃學,平均一周上課三天
--因與老師頂撞及操行問題,被記兩個大過
--自稱曾參與「社團」活動

反叛戰績:
--元旦凌晨向警員爆粗及互摑
--經常離家出走
--在記者面前講粗口及喝罵母親
--與記者追逐千米,態度囂張
--摑警事件後離家出走,目前仍在兒童院

練奶語錄:
「摑完差佬都無事。」(向同學炫耀自己曾打警員。)
「X你老母!乜X嘢呀?」(與警員互摑時爆粗。)
「走啦,理X得佢哋咩!X你老味!」(被大批傳媒包圍追訪時,喝罵母親離開。)
「梗係後悔啦,無端端搞到咁大鑊,又冇得返學。」(對記者表示感到後悔。)
「佢郁我先,我先至還拖。」(解釋為何摑警員。)
「我平時淨係鍾意玩。」(表示自己非不良分子,不想成為害群之馬。)

*元旦警民互摑事件簿*
1月1日 電視台播出警民互摑片段,全港嘩然。
1月2日 西九龍總區副指揮官古樹鴻否認警民互摑,只說少年輕拍警員臉頰,說:「OK!OK!HappyNewYear!」
1月3日 全港傳媒質疑警方「講大話」。
1月4日 練智偉身分曝光,否認曾說「新年快樂」。
1月5日 練智偉狂奔千米與記者追逐,最後與母親逃入警署躲避。
1月8日 練智偉停學,親向本報記者表示「我好後悔」。
1月14日 練智偉復課,其後斷續逃學及離家出走。
2月11日 練智偉離家出走被尋回,社署頒布保護令,勒令他入住男童院四星期。
3月11日 法庭判練智偉多住兒童院三星期。
3月16日 因與院童追逐,跟福利官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