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Yes》雜誌有個愛情信箱,寫信來的都是入世未深的青少年,我回答他們的時候,或苦口婆心,或循循善誘,或當頭棒喝,但都是用心的。
《蘋果》的讀者層面比較廣,十六至六十歲的讀者信我都收過。有時收到一些三、四十歲的讀者在感情問題上煩惱自尋,而自尋之後又自憐,自憐之後還揚言要自殘,可是我始終對於步入中年還高唱「戀愛大過天」的人拿不出同情心來。
因感情問題而寫信給我的讀者,很多時候都只是想找個人傾訴,standbyhim/her。來信者大部份都覺得自己可憐,理應得到別人的同情。但如果我認為一個人不值得同情,我實在不能因為怕得罪讀者而違背自己的分析。
例如說最近收到一位自稱「可憐的人」的信,她是專業人士,有丈夫和女兒,也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就是因為太安定而感到沉悶,與一個叫她千萬不要離婚的第三者糾纏,而這第三者又有一位第三者,「可憐的人」問我應怎麼辦。
正所謂「知足者貧亦樂,不知足者富亦憂」,這句話一樣可以用在感情生活上,我告訴可憐的人,能夠幫她的,只有她自己。
真正可憐的遭遇是當事人用了理智和努力也不能擺脫傷害,或是肉體上,或是心靈上的傷害。
用自由意志去選擇苦戀,之後又要找人安慰。對不起,恕我未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