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前,在收音機旁認識了芝See菇Bi,還有她一手塑造的「孩子」,苦榮和小苦妹。
曾經為這「兩兄妹」的遭遇笑痛了肚皮,也曾經為芝See菇Bi的言論會心微笑,直到發現,這背後是個只有十多歲的女孩,真的,了不起!
幾年後的今天,苦榮、小苦妹,還有芝See菇Bi蹤影遍及不同媒體,紅得可以。
然後,眼前是剛拿了編劇獎的芝See菇Bi,二十二歲了,她說,自己依然是小孩。
記者:黎頌詩
攝影:關文慧
部分相片由被訪者及商業電台提供
《初戀嗱喳麵》是商台廣播劇《芝See菇BiFamily》的電影版。內容講述兩主角在爸爸苦佬開設的嗱喳麵店所發生的初戀故事,苦榮不愛由Kelly飾演的箍牙妹,卻邂逅了人見人愛的楊丞琳,而禾味龍就愛上了小苦妹……等一些少男少女初戀感覺。
「叫你阿芝行嗎?」芝See菇Bi,叫起來有點別扭。「行啊,也有人叫我芝See,還有菇Bi,甚麼都可以。」她笑了笑,沒有孩子氣。是的,甚麼都可以,就像她的身分,DJ、編劇、導演、作家……一大堆。有點迷惑,哪個才是最佳定位,還是由她自己來概括:首先,她始終最愛當DJ;還有,今日的成績,都離不開兩個「品牌」──「芝See菇Bi」和「芝See菇BiFamily」。
事實是,兩個「品牌」都一樣備受追捧,也可以說兩者互相推波助瀾;但說到底,沒有芝See菇Bi,倒「生」不出苦榮和小苦妹。「創造這兩個人物,都少不免放進我的一些特質,苦榮的渾噩,漫無目的,就是昔日的我;至於小苦妹,遇到壓力時會不知所措,現在的我也一樣。」
這幾年來,芝See菇Bi刻意讓這「兩兄妹」成長。苦榮雖然一樣執着、「口臭」,但開始懂得為人設想;至於小苦妹,也不再一味天真爛漫,開始明白人情世故。但她說,這並不是自己的成長故事。「在他們的故事中,『我』的影子並不太多,大都是身邊朋友的事,最初只是想帶出一個簡單的訊息:希望大家學會去認識身邊人,當然,隨着我認識的人愈多、我的世界愈大、他們的世界也不再小。」
大與小,有些時候,矛盾得有點奇妙。似乎,戀愛和工作,填滿了這女孩的世界,你以為這樣的世界太小?但卻原來在這「小」世界中,自有遼闊的天空。浸淫八年,今日的她,絕不再是娃娃看天下。
苦榮和小苦妹自九九年出道至今,早已走出電台,成為漫畫、唱片的主角,而且賣個滿堂紅,最近「兄妹」倆退守電台,稍稍沉寂,但原來「經理人」芝See菇Bi已經密鑼緊鼓,為旗下這兩個「紅人」計劃新的項目。今年五月,家族成員會再次壯大,苦榮的阿公和媽媽會在陳奕迅和吳君如協助下登場。
在十四歲的阿芝眼中,電台只是個「有明星睇,又有糧出」的地方。「十來歲時,最渴望自己有型,就努力扮型,為型而型,漂亮沒有我份兒嘛!」怎樣才「型」?就來個半小時的天氣報告!「我找來一段半小時的音樂,講一句天氣接着就天南地北,足足半小時才把天氣報完。」
結果當然是捱罵了。她形容自己當年勇字當頭,憑甚麼去「勇」?只因她以為,電台工作只是遊戲一場。「我以為大家都是開了咪,亂噏一通讓大家笑笑就完事,直到跟嘉熙做節目,才知道,人家可以用八小時,去準備一次節目,工作該是這麼一回事。
「我的世界,一直都很簡單,以為自己是中心,比自己有錢的是有錢人,比自己窮的自然就是窮人了。凡事我最好,沒有理由。直到十七歲,我有機會主持Phone-in節目,讓我接觸到很多人,我才驚覺,原來這個世界很遼闊,一點不簡單,這令我學懂了謙虛。」她是這樣成長的。
二十二歲,對愛情也一樣不再勇字當頭。
「以前感覺先行,很容易愛上人,愛可以沒理由,分手一樣沒理由。」於是,「兇手」和「受害者」的角色,在她身上都重演過無數次。但情場上最「慘烈」的一役,至今不忘。「我在溜冰場發現他,俊得要命,第一時間就想去追,於是跑去結識他身邊的朋友,打聽他的名字。後來還是我的朋友有辦法,替我向他要了電話,當晚我便急着打電話約會他,他竟也一口答應。誰知一眼看到我,便說:『甚麼?是你?』他以為是我朋友約他。一陣沉默,『我可以走了嗎?』他不耐煩,說完,轉身便走。就像世界末日,我當下就哭個半死,足足傷心了好幾個星期。」
以前一見「靚仔」便勇往直前,她說現在愛得謹慎了,對「靚仔」也有了新的看法,「原來你愛一個人,便會覺得他美。」今天的她,當然也愛得有理由,正如她對男朋友陳輝陽。「我喜歡的,不是他的才華,而是他的教養,他是個難得的好人。」感覺依舊先行,只是會在後面加上思考。
《初戀嗱喳麵》連續獲得多個評選機構的最佳編劇提名:金馬獎、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跟着是香港電影金像獎。已一獎(香港電影評論學會大獎)在手的芝See菇Bi講感受:「這是對提名我的人的一個回饋。」答得很老練。
大概早已沒有人視芝See菇Bi為小孩。取而代之是「年輕、有才華、有成就」,這個「品牌」彷彿就成了「至in新人類」的代表。對於大家的「捧場」,她欣然接受。「我不介意去戴皇冠,不會抗拒,但也不會很歡喜。只是,既然戴了,就很怕會令人失望,我會更加步步為營。」
她說卓韻芝與芝See菇Bi的差異其實很小,但畢竟「芝See菇Bi」背負社會責任,始終不能像不愛作道德判斷的「卓韻芝」般為所欲為、隨便說話。你不能不認同她的成熟。
但她依然嚷着,自己是個小孩,因為總受不住玩的誘惑。問題是,在她眼中,「好玩」的事多得很。「我的確甚麼都想去試,所以我從不設定目標,為自己定位,接下來的日子也一樣。沒有目的,只是有趣、想試。」
你會想,她的成功在於年輕?在於「天生異稟」?她會給你多補一項──「勤力」。
她公開創作血淚史:「六小時去想,三小時去寫,只為讓你笑半小時。」旨在告訴你,別以為天天有「神話」。
原名:卓韻芝
年齡:二十二歲
學歷:中學畢業(會考成績十六分)
經歷:
十四歲參加商業電台的《殺戮戰場》DJ選拔賽晉身電台,十五歲正式「開咪」,於《軟硬半晝》中登場,第一個個人節目《不崇拜女孩》,十九歲創作《芝See菇BiFamily》的苦榮和小苦妹,《芝See菇BiFamily》播放至今。
電視劇《新鮮人》;電影《12夜》、《男歌女唱》、《絕世好Bra》、《愛你愛到殺死你》
《過海隧道》、《初戀嗱喳麵》編劇;《戀愛起義──不得了》編劇兼導演
散文集《生活全套》、《生活好好過》、《難得面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