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打從哪時起,人人把不太漂亮的女孩統稱為豬扒。這是對女孩子的侮辱,還是對豬扒的侮辱?
我愛吃豬扒。在我的回憶中,一直覺得豬扒甚為美味。唸醫學院第一年,我在李卓敏基本醫學大樓上課。地下那間餐廳的製作簡直是人間極品。
廚師們炮製出來的豬扒,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他們把原條鮮嫩豬脊肉放在大盆內,裏面加了洋葱、黑椒、香草,和林林總總的調味香料,再放到焗爐用慢火焙焗。三十分鐘後,香氣四溢,連附近的「飯煲人」(科學館的形狀似「飯煲」,因而得名)都被吸引過來。
廚師們都愛做秀,在你面前以乖巧熟練的章法把豬脊肉剁開,切成一塊塊冒着白煙的豬扒。那陣迷人的濃香,刺激着你的嗅覺神經,叫人永遠難忘。
當同學們在醫學大樓地牢的停屍房埋頭埋腦地解剖之際,一等到豬扒出場的鐘點,便撇下那些五臟六腑不顧,一古腦兒衝到餐廳排隊買豬扒飯吃,場面蔚為奇觀。我很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洗手,因為我發覺自己永遠排在隊尾。
有素未謀面的讀者電郵了一張照片給我,附件上寫着"ArrivalofPorkChop"(豬扒來了!),電郵中她揶揄自己是豬扒。她說照片上有五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是她,要我猜猜她是哪一位。我選了最漂亮的一位,居然給我猜中了!究竟豬扒是醜還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