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馬年,但一下間竟然記不起馬年之前的生肖,貪新忘舊到這個境界,真是驚人。
蛇年之所以不留痕迹,極速閃過,是因為過去一整年,地球無所事事,世界無甚喜氣,香港更加苦過白蛇娘娘,不堪回首。
不信風水佬,所以蛇年運程很少看得入目。最記得的蛇年相關詞句是很騎呢的「蛇gue」。試想一下,個gue字怎麼寫好呢?蛇從來不會呱呱嘈,是靜態生物,不知道廣東俗語何出「蛇gue」之言。gue,是不是瓜的變音?瓜,若果是「瓜柴」解,相當惡毒,似乎不是「蛇gue」的原來意思。至低限度,形容人「蛇gue」,只是性格與態度,並非詛咒。死蛇爛鱔是罵人語,但近年成為很多閒人用來自嘲的貼切形容。事實上除了專門供應蛇羹的檔攤,死蛇很少見,牠們跟人類劃清界線,各有天地。人類蛇王卻公然去蛇竇歎茶,公務員蛇王甚至懶理傳媒狗仔隊跟蹤,很可能是餐餐大擦蛇膽壯膽。
蛇年遠去了,馬年上場。由蛇gue到紮馬、晒馬、叠馬,都是大動作,絕不虛與委蛇。馬是天生企硬的動物,千軍萬馬,兵來將擋,從不卸膊,更別說要牠屈膝奉迎。硬挺挺的野馬更是可望而不可即、寧死不入馬房的自由主義派。落場爭派彩的馬,在騎師與闊佬馬主拉頭馬的大合照中,已經失去馬尊嚴。在馬主夫人那套大紅大花的Versace套裝映襯下,馬,似戲班馬騮多些。你忍不住重手一搣,喔,搣錯!夫人尖叫,愛上了你的馬殺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