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拜年 - 鍾偉民

初一拜年 - 鍾偉民

寫了幾年,專欄有如茶館,新知舊雨來來去去;我的朋友,也是讀者的朋友了;有幾個常露臉,大家熟悉;也有偶然現身,喝杯茶,吃個包,轉身出門讓賊子虜去,忘了贖,就給撕票了,在這「狼心茶館」消失。
新正頭,我把他們都搜出來,向大家拜個年,說幾句吉利話;人非草木,會病,會有低潮,會失序失準失常性,難得讀友們一直支持,要衷心說一句感激,願大家陷身經濟迷宮,還能保留一點遊樂的心情。
排名不分先後,首先出場的是:賤鳥。
賤鳥:呱呱!兩三年前,我跟同樣惡同樣賤的白頭母鳥紅極一時,天天向這專欄作者的陽台投糞蛋,啄他的黃金葛,在常春藤上玩盪鞦韆;他受盡滋擾,精神幾近崩潰;然而,誤打瞎撞,他養了貓,貓女阿花總在花影下曬太陽;我們很賤,但不笨,永遠在安全環境下折磨人;養貓戶本來不是我們的樂土;而且,屋主人玩石喪志,連常春藤都種不活了,冷清的陽台,冷清的陋室,怎招引我們虛榮的賤鳥?祝大家把貓養在屋裏,把小老婆養在屋外;我們怕貓,但愛啄你的小老婆。
墨西哥人:年來絕少在這裏見朋友,因為回墨西哥城吃墨西哥包會墨西哥婆,專欄作者誣我讓同胞虜去禁錮虐待,不是真的;月前回來,每夜無事,都「路過」砵蘭街,每回「路過」,都有點感動,有些得着,覺得臨老入花叢,不叫猥瑣,叫幸福。禁欲幾十年,谷精上腦,時感頭痛;如今頭痛好了,我卻有點迷惘,問醫生:「怎麼『路過』砵蘭街,那話兒會長三角虱?」醫生給我春藥,說三角虱吃了我的血,會脹死自己。我很煩,祝大家不會生三角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