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伴隨每次股市狂潮的終結都是一宗驚天動地的金融犯罪醜聞,出事的公司一定是當時風頭最勁,其形象和經營手法是該時代的象徵,也是金融界的寵兒。
自從股市由2000年底大幅回落,至去年熊市成型,有些在股市打滾多年的投資者不期然意識到,根據多年來屢試不爽的經驗,這個牛市會發生一單大金融醜聞來作終結。過去一年雖然也有金融醜聞,例如SunBeam和WasteManagement事件,究其震撼力和殺傷力實不足為這長達10年的牛市「送終」。最後,安然(Enron)醜聞的出現才真正找對了主角。
根據以往的經驗,對安然事件的調查、聆訊和定罪會耗時數年,當主事人定罪之日,可能另一個牛市周期已經開始,新的投資者對往昔醜聞已模糊。隨着牛市狂潮再起,另一個醜聞已伴隨另一個牛市重生,好像醜聞就是牛市的宿命,但很不幸,事實如此。
以60年代和80年代的牛市為例,60年代的牛市被稱為「GoGoYear」,也是戰後互惠基金的第一次投資狂潮,那時人們瘋狂購買互惠基金,於是一些人便乘機亂設基金以大量吸收資金,然後把資金偷轉到海外,很多投資者因此血本無歸。其時最大基金的騙子是RobertVasco,最後被美政府通緝而終身流亡古巴,他管理的公司IOS也關門告終。
80年代的股市狂潮是垃圾債券(junkbond)興起所致,那時垃圾債券之王MikeMilken利用大量發行高息債券去集資收購美國著名上市企業。因為債券大受歡迎,所以籌得的款項以天文數字算,那時他的豪語是任何規模公司都可以收購,一時間很多大企業人人自危。最後他的垃圾債券遭拋售,數以百計購入債券的儲蓄貸款會也宣告資不低債而要政府動用近千億美元打救,MikeMilken和和他的同夥人因違規而入獄,他所屬公司DrexelBurham因垃圾債券成功而躍升華爾街的第三位,但也隨垃圾債券崩潰而關門。
人們不禁要問為甚麼每個股市周期,都會有類似的醜聞發生呢?道理很簡單,主要原因是關乎人的貪婪心。股市上升初期,投資者剛剛經歷了熊市的慘痛教訓,莫不小心翼翼從事投資,上市公司也謹慎經營,不敢偏離正常營商之道。但隨着牛市壯旺,股票有價,投資者千方百計要擁有股票,而上市公司也發覺到可以輕易大量印公仔紙(股票)換來真金白銀。再加上近年流行發股權證(stockoption),於是那些擁有數以千萬計的換股證的公司管理層,在為公為私的情況下都用盡各種手法把股價「谷」高圖利。
在巨利引誘下各種合法和非法的手段出台。合法者是利用公司資金不斷從市場回購股票,製造供求不平衡,股價自然上升,但對公司長遠發展有害無益。非法者是像安然一樣,利用五花八門的會計手法,非法地隱瞞虧損,虛構公司盈利,令股價不斷大升。到了後來,就像古往今來所有的騙局一樣終於爆破,涉案人等死的死、坐牢的坐牢,而一眾不幸股民也以輸錢收場。不久,另一個股市周期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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