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句禪門慧語:「筆直走過彎曲的迷宮。」
筆直走過迷宮,等於不轉彎,中環開車,硬闖筲箕灣,恐怕沒駛到鵝頸橋,已毀屋穿牆,讓打小人的阿婆拉下來狠揍。筆直走過迷宮,是不可能的;禪師說了一句「不可能」的話,目的,是要人把情況變成「可能」。
怎麼可能?我們面前橫着的,就是這麼一座幾乎無邊無際的「迷宮」:董建華一黨推倒樓房,毀人家產,卻在廢墟上堆起荊牆,過道迂迴曲折,前景模糊;我們摸索着,進兩步,退三步,叫苦不迭。
「大家支持,我會更加努力!」董建華愈努力,迷宮愈廣闊。怎麼辦?禪師教人坐禪,在坐禪之中尋找「筆直走出」迷宮的智慧。
「死!」有人以為想到了;其實,那只是讓人「筆直抬出」人世的迷宮。不是人人都適合坐禪的;我是愈坐,心愈亂,不僅心亂,還腰痠。
在迷宮裏幻想,幻想趺坐槐花樹下,眼觀鼻,鼻觀心,靈魂慢慢出竅,變成一隻鷹,搏扶搖而上九萬里;因為居高臨下,對迷宮的布局,了然於胸;熟記了行進路線,出路所在,這頭靈魂的猛鷹就急降歸位;能夠鳥瞰,人就不會迷惘,不會憂懼。
聽說,香港銀行裏存款很多,人人喊窮,但比起不少地區都富;真要是這樣,癥結就是:我們沒有信心,對建造迷宮的人沒信心,對走出這座迷宮沒信心。
「迷宮,只存在於我們心裏;能開悟,迷宮就會消失。」禪師說;說得真禪。朋友刻苦幹活,日前,還是給裁撤了,只能這樣安慰他:「停下來,是為了更全面估量形勢,找出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