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頭口味畸異,愛上爛絕惡絕醜絕的「三絕女」,珍如拱璧;三絕女就恃寵而驕,橫行天下。到浴足館泡腳聊天,冤大頭來,把三絕女也叫來,初則陰陽相濟,大聲講,更大聲笑,三絕女聲如破鑼,笑得有如滅絕師太見了肥白小孩。洗完腳,興致高,兩人竟在館裏捉迷藏。「還是早走早着。」結帳,到大堂穿鞋子等升降機。
忽然,三絕醜女衝進升降機,冤大頭抓着門,不讓她下樓。「她搶了我的手機。」大頭說。「怎麼變得水火不容?」我把皮鞋推過去讓他趿上,一併送走,省得幾十人在門前看着丟臉。
原來片刻之前,三絕女精神病發,搥了冤大頭一記穿心重拳;他不打女人,卻最恨女人打他,要理論,她卻奪去他的電話,要致電他老婆;她最愛打電話騷擾他老婆。到了樓下,見兩人仍在糾纏,三絕女最愛扔電話,這回,扔的是人家小商店的電話,扔完就溜,十分乾脆。
「這次,我真的跟她斷了!」冤大頭作了決定;這種決定,起碼作過一百次。「三天之內,你不主動找她,我輸你五千塊錢。」三天後,我就走,只要三天不見這瘟神,付五萬塊,都值。
「你肯定輸。」冤大頭胸有成竹。「大家走着瞧。」我說。轉眼,冤大頭的老婆就來電問罪,掛了線,輪到三絕女來電話,冤大頭在人前人後罵了一夜,罵她狠毒。「哪有人分手還分得這麼多話的?」我對他能脫離魔掌,絕不看好。結果,兩個人還是在桑拿浴室開了個包廂見面。「很多話,始終要跟她說清楚。」冤大頭解釋。翌日,冤大頭出現,一臉倦容。「我們真的完了。」他說。電話不斷響,兩人又密密談。「我欠她一輛摩托車,我跟她分了手,她有了摩托車,找工作也方便。」「分手」第一天,冤大頭又去給她送錢。 《三絕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