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遊前,例必連夜寫稿,未到機場,人已給睡蟲控制,形同喪屍。
「到飛機上歇一歇,魂魄就回來。」出門是喜事,人也變得樂觀。
到福州,港龍航班少,不配合,只能搭票價貴一點,服務和膳食差一點的東方航空;很不幸,連續兩次來回,都遇上「好命婆專機」。
三個月前,趕到赤鱲角機場候機廳,放眼是抱着嬰兒等回家再生孩子的福州好命婆;滿廳嬰兒或叫或哭,好命婆或罵或哄,一疊惡聲,有如流寇興亂,大賊在四周縱火殺人;暗叫不妙。
登機,滿艙皆哭聲。客滿無處避,只能閉目塞聽,直熬到心中樂土石頭城。航程個多小時,但從候機廳開始,拖拖拉拉,延延擱擱,少不了要捱受三個鐘頭兒啼母哭刺耳大合奏;出了長樂機場,腦漿還因為那幾十個小寶貝的嘶鳴而沸騰。
「怎麼好命婆都擁到香港和台灣去?」回程,情況有點不同;不同的是,鄰座就有一個嬰兒,一哭二鬧三瀨屎;屎瀨了,好命婆就地換片;機艙狹隘,屎氣瀰漫;還幸好命婆多聚在機頭,機尾廁所門外有個座位,我躲在那裏,勉強熬回我們的特別行政區。
日前出發,好命婆更多了,嬰兒不愛搭飛機,鬧得更兇了。一夜沒歇,好想睡個回魂覺;然而,這麼可愛的小孩子,怎可能一個個去掐死(雖然我好想這麼做),好換取兩三小時的寧靜?
當東方航空的MU577又再從長樂機場起飛,當一個小混混在後座尖叫,我放目雲海,含恨問蒼天:「這麼昂貴的交通工具,難道就不能稍為替乘客設想,闢一間隔音室,或者安排一個不那麼擾人的區域,請好命婆都到那裏去哄小寶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