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人日常生活用語中,其實有好些忌諱,於是我們改了另一代用語,而且已成習俗。不稱「伯母」而稱「百有」。不說「食白果」(但又沒用上「銀杏」?)。「屎」即「黃金」。賭性極強之國人嫌「書」、「輸」同音早把「通書」改「通勝」、「讀書」改「讀贏」(奇怪,那麼「運輸公司」、「輸精管」或「輸血」如何改了?)。還有「肝」和「乾」同音,已把「豬肝」改「豬膶」、「豆腐乾」改「豆腐膶」。只是「餅乾」一時之間不能怎麼潤?還是乾下去。
在一份一九四六年三月的上海舊報上,還發現滬人對廣東俗語已有專題研究了。據說當時羹湯的「湯」,與「劏」同音,怕殘忍惹禍,故「飲湯」改「飲順」、「劏雞」改「順雞」。而「茶」和「查」同音,被人查察、審查、查案……都不是好事,「飲茶」改「飲太平」。以上這些,大概也因太過不便,所以沒沿用了。
愛吉利的粵人,一間空置的單位必稱「吉屋」──即便它「空」且「凶」。但凡空的,一定改口「吉咗」,「得個桔」也好。過年時喜歡插桃花,梅花是國花也比較正派,卻怕行「霉運」,桃花運則正邪不拘。至於把盆桔搬回家,不可「混吉」,應該怎麼說?抑或改由別人搬運?讀者可否提供更有趣的代用語?
(題外話:「欽點連任」不大好聽,應以「載譽婉辭不果」代之。)